“娘娘,今晚陛下不来您这儿了,他去了……淑宁宫……”
我侧卧在贵妃榻上,喝着热茶,听着贴身婢女允儿说着这话。
世人都知道燕昭唯一的妃子,我妖妃秦舒,脾气很不好。
所以允儿说话的语气很轻,又不断悄悄看着我的眼色。
生怕我把那杯热茶泼在她脸上。
正因为我糟糕的名声,燕昭登基成为新帝之后,大臣纷纷上书。
说不能让西宫为我所控,接连不断地举荐女子入宫。
这不,没多久,淑宁宫,就正入了一名灵妃。
我没见过这位灵妃。
倒是听允儿说,传闻这位灵妃姿态端庄,气质淑兰。
说圣上一看这灵妃,就很喜欢。
所以灵妃一入西宫,圣上就翻了她的牌子。
这让我听得很不高兴。
燕昭将我困在了这四方宫墙里,自己倒是逍遥快活了去。
我于是仔细地装扮了一番,毫无礼数地,杵在了灵妃的淑宁宫门口。
夜里风大,吹起我的黑发,我看见燕昭一步步走近淑宁宫。
龙袍的羽线刺绣,在夜色里呈现华美而醇厚的金。
他见了我,蹙起眉,又微微眯了眼:“阿舒?”
我闻声,扬起嘴角的笑容,迎上去。
当着所有宫人的面,踮起脚,吻上燕昭的唇。
我听见,旁边的宫人倒吸凉气,窃窃私语着。
说我是如此大胆不敬。
可我只是自顾自地,与燕昭唇舌相接,尽兴缠绵一番。
我听燕昭低声说:“阿舒……放肆。”
可他的声音,却在微微颤抖。
这声音让我知道,燕昭不会拒绝我。
索性顺势栽进了他的怀里,故作矫态的开口:“陛下,从今以后,阿舒什么都听您的。”
我故意将声音放得绵长:“所以,陛下不要和其他女人在一起……好不好?”
燕昭痴痴地望着我,沉默了片刻,终于一把打横抱起我。
我下意识挽住他的脖子,他转身大步朝永仪宫迈去。
永仪宫,那是属于我的宫闱。
侍从赶紧随上,我不顾旁人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在燕昭怀里,‘咯咯咯’地娇笑出声。
这夜,是我唯一一次的主动。
裙裾落下,软玉轻红,辗转而欢。
事后,燕昭于床榻拥住我,用情潮方退的嘶哑嗓音说:“阿舒,你怎有把握,我会随你而归?”
燕昭在我的面前,从来不自称为朕。
我笑了笑,不回答他,只是缩进他的怀里。
黑暗里,我看见他的嘴角,一直向上仰着。
只是第二日一早,燕昭还没睡醒的时候,我就冷冰冰地唤来下人。
下人按照我的吩咐,给我送来了一盏避子汤。
是药三分毒。
喝完最后一口的时候,我开始腹痛。
正捂着肚子,燕昭醒了。
他看见那杯盏,明白了一切。
表情是大怒,将盛着避子汤的杯盏一把摔了。
却还在极力克制着情绪,咬着牙,不忍对我发火:“阿舒,你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他这样的神态,我很是满意。
“为了……气你呀,”
我忍着疼痛,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容,语气恶毒,
“昨日那出,我只是想在灵妃面前做实我恶妃的名号。
让她告状给她娘家,让我这烂透的名声传遍天下!
今日这出,我只是不想为你留下皇子,更不会允许其他女子为你留下皇子!
你一日将我留在宫里,我就一日让你的皇脉……断在我的手里……”
燕昭不可置信地望着我,肩膀微微发抖。
可他又生怕那些碎片伤到我。
他来不及叫下人,只是蹲在我面前,将那些碎片一点点捡起来。
这下我只是笑得更大声了:“堂堂天子,屈尊在我的脚下,还真是有趣得很。”
燕昭闻声抬眸,静静地看着我。
语气却是低如尘埃的:“阿舒,我当真以为你吃了醋,愿意与我在一起……
为什么这么多年,这么多年……”
这么多年?
我冷冰冰地,反问着他:
“燕昭,为什么这么多年,你还不愿意放我出去。
为什么这么多年,你还不让我,去找……我的苏沐!”